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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八五章 獵犬贈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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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:2012-11-14

楚歡在頭疼,莫淩霜的心卻開始定下來。

在雲山被突然帶走,莫淩霜一度以為是被人劫持,但是隨後的日子裏,她所接觸的人,對她都是恭恭敬敬,沒有一絲怠慢,無論吃穿,可說都是極其的殷勤。

莫淩霜從一開始的害怕,到慢慢地疑惑起來,她不到底遇到了情況,幾經周折,她甚至被安排到京城的一處隱秘地方暫時安身。

接觸的人雖然少,但是無一例外都對她十分的恭順。

莫淩霜冰雪聰明,雖然她幾次詢問為何會如此卻無人回答,但是她卻這一切必定是有人在暗中安排,她無法肯定幕後之人到底是真的出自一片好心,還是另有所圖。

她身在青樓,的命運似乎已經註定,她也已經準備接受那種命運,但是生活軌跡卻突然改變,讓她有些愕不已。

這些日子裏,她腦中盤絲著無數的問號,她不的未來會是怎樣,她無法肯定接下來的路是幸福還是不幸,但是她,命運不在她的掌握之中,這些時日,她日夜希望的,只是能夠早些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,能夠早日確定以後將是怎樣一種生活。

直到今日來到楚府,當看到楚歡的時候,她一顆心終於落定下去。

在她看來,所有的一切顯然都是楚歡安排,被救出來,被送到京城,這一切的幕後之人當然就是楚歡。

對於楚歡,莫淩霜自然不會有絲毫的厭惡,更多的是一種感激之心。

當初楚歡當街出手解的圍困,此後更是在花魁大選之中,利用文花幫助奪魁,讓數次躲過了劫難。

如果說一切都是楚歡安排,莫淩霜內心深處倒真是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,哪怕是給楚歡為奴為婢,莫淩霜內心深處也是心甘情願。

相比起曾經的生活,如果不是楚歡,她必定淪入一點櫻唇萬人嘗的悲慘境地,對她來說,那無疑是地獄一樣的生活,當即將邁入地獄的一剎那,卻是楚歡將生生拽出來,相比起那樣的生活,能在楚歡這邊做一個丫鬟,那就已經是十分幸福的生活。

楚歡和孫德勝在外面的時候,莫淩霜的心裏卻一直是在緊張,剛才楚歡雖然保持著微笑,但是莫淩霜卻是機敏地從楚歡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異樣的神色,那種神色讓莫淩霜心裏十分的忐忑,那種神色好像對於莫淩霜的到來感到很驚訝,莫淩霜不明白為何會如此,如果一切都是楚歡安排,那麽楚歡就不會顯露出那樣的神色。

她現在甚至有些害怕,害怕楚歡不會收留,她無法想象,如果楚歡不能將收留下來,還有樣的地方可去?

她站在正堂中,兩只手兒絞在一起,心中十分不安,直到孫德勝,讓她留下侍候楚歡,莫淩霜這顆心才真正的落了下去。

楚歡送別孫德勝,回到堂中,莫淩霜低著頭站在旁邊,十分的緊張,楚歡也有些尷尬,猶豫了一下,終於想到,拿起手中的包裹,笑道這是你的行禮,唔,你不要害怕,這裏沒有其他人,整個府裏,只有你我兩人……!”說完這句話,頓時有些後悔,這樣一說,莫淩霜只怕更會緊張了。

莫淩霜急忙接過包袱,猶豫了一下,終於道楚……楚大人……!”

楚歡忙擺手笑道淩霜姑娘,我只是芝麻綠豆官,當不起大人。這樣吧,如果姑娘願意,以後盡管稱呼我一聲大哥就是。”

莫淩霜有些慌張道不……不敢。”心裏想著,如今既然是她的丫鬟,大哥是萬萬不能稱呼的,按照規矩,該當稱呼一聲老爺才是,紅唇動了動,聲音極輕楚……楚老爺!”

楚歡聽著只覺得說不出的別扭,他正想勸阻,但是忽然一想,日後王甫那幹人說不定就會,甚至隨著在京中長了,還會有不少其他人,莫淩霜如果稱呼為“大哥”,那反倒會讓人覺得奇怪。

須知真正的府邸之門,一進門後,也就相當於一個小國,從上到下也都是有著極嚴格的等級,現在莫淩霜明面上齊王派孫德勝買來送給的一個丫鬟,如果讓一個丫鬟稱呼主子為“大哥”,這在楚歡看來沒,但是在外人看來那可就是石破天驚的事情。

雖說這“老爺”聽起來還真是有些別扭,但是從實際效果來看,卻是十分合乎規矩,至少以後真要有人看到,如此稱呼,便不會讓人起疑。

他猶豫了一下,微微點頭道淩霜,這陣子受苦了,既然來了這裏,就在這裏先安頓下來,別的不敢說,不過能有我一口吃的,就不會少了你一口。”

楚歡和顏悅色,莫淩霜緊張的心微微放松了一些,那張秀氣的臉上終於現出一絲笑容來,這是她許久以來第一次露出笑容,清美秀麗,漂亮的眼睛如同月牙兒般微微彎起,聲音還是帶著恭敬楚……老爺,洗衣服做飯我……唔,奴婢都會,以後奴婢一定會好好侍奉,不會出現差的。”

楚歡一怔,撓了撓鬢角,道淩霜,其實……其實你不必如此拘束。”頓了頓,才輕聲道這樣吧,府裏若是有外人,你就稱呼一聲老爺,如果沒有外人,只有我們在家中,你……你就不用這樣拘束,就將我當做你大哥看就是。”

莫淩霜見楚歡聲音柔和,低下頭,微微頷首。

楚歡又道其實這宅子我還是昨天才搬進來,也不熟悉。我現在東邊的院子裏住著,府裏的房子很多,你願意住在哪裏,選一件房間就是。”想到,道對了,我還要往衙門去,不能耽擱,淩霜,你現在家裏熟悉一下,估計你比我還要先熟悉府裏的情況。”

莫淩霜嫣然一笑,點頭道奴婢。老爺盡管去當差,淩霜怎樣做。”

楚歡從身上掏出兩錠銀子放在桌子上,道這銀子你先收著,我不在府裏,你要有急用,有銀子在身上方便。”他也來不及細說,微微一笑,出門而去。

已經耽擱一陣,早餐時吃不上了,騎馬到了衙門,坐下來先泡了杯茶,肚子有些饑餓,只能先用茶水填填肚子。

度支曹的事務並不悠閑,一事情倒也不少,楚歡慢慢適應處理,走了一個主事和一個判官,右主事如今還空缺著,剩下的五大判官都盯著這個位置,這反倒讓這五人不敢懈怠,暗地裏較勁,平日裏即使懶散,但是這種時候,卻麻利起來,處理事情利索的多。

楚歡整走竇易,在眾人的心中,只覺得這位年輕的主事不但手段了得,恐怕還真是得到皇帝的寵信,如此一來,楚歡詢問一些事情,幾位判官都是爭著回答,希望能夠給楚歡留個好印象,在這幾人看來,如果能夠和楚歡打好關系,那麽入主右主事的寶座就多了幾分成算。

整個一個國家的收支運轉,在度支曹都是清晰,透過度支曹,能夠清晰地掌握一國之經濟狀況,真要了解進去,難度其實很大,畢竟無論收支,都是涉及到太多的方面,楚歡心中也清楚,在這度支曹沒能適應各一年半載,許多事情還真是難以理清。

中午用過午餐,楚歡正在飲著午後茶,忽聽得門外腳步聲響,一個聲音帶著幾絲恭敬道楚大人,楚大人可在?”

楚歡覺得聲音有些熟悉,起身出門,卻見到一名個頭高大的官員正往這邊,那官員瞧見楚歡,立刻快步,臉上滿是親熱的笑容,手裏拿著一件,長長的卷軸,高聲道楚大人,馮某特來打擾,莫怪莫怪!”

來人竟然是河西道總督馮元破。

楚歡有些驚訝,他也馮元破要與戶部商議在北疆建立北疆貿易場的事情,但是這等事情,實際上暫時還用不上與度支曹接觸,主要是與戶部尚書商議,這馮元破卻往這邊來,讓楚歡有些意外,但還是拱手笑道原來是馮大人,稀客稀客,快請進,快請進!”

這馮元破是封疆大吏,一道總督,論起身份,比楚歡只高不低,但是在楚歡面前,卻如同下官一般顯得十分謙恭,進了屋內,坐下之後,楚歡是主人,先笑道馮大人今日前來,不知有何見教?對了,北疆貿易場的事情是否已經與部堂大人商議妥當?”

馮元破笑道胡部堂做事是個雷厲風行的人,我早上,一,胡部堂便已經將北疆貿易場如何建立,進行了妥善的指教。我馮元破是個粗人,只帶兵打仗,實在鬧不清楚貿易場有些講究,說句心裏話,如果不是為了防止夷蠻人滲透奸細,馮某還真不願意攬這檔子事。”

楚歡不動聲色,笑道馮大人一心為國,朝廷皆知啊。”

馮元破擺手道楚大人過獎了。聖上對我馮家有恩,我馮元破莽夫一個,別的都不,就是好好地為聖上守住北大門。”

楚歡微微點頭,道北部安危,系於馮大人一身啊。”

“楚大人,今日,主要是向你告別,明日我便會啟程回河西。”馮元破道那日在鐵血園與楚大人一見,馮某卻總有一見如故之感,後來才聽說楚大人當日揚威鐵血園,馮某聽聞,當真是熱血沸騰,只可惜晚到一步,沒能一睹楚大人的英姿。我馮元破武人出身,敬重的是好漢,楚大人這樣的英雄好漢,馮某若是不能結交,必定寢食難安啊!”

他神情真摯,雙目真誠,似乎並非虛言。

楚歡擺手笑道馮大人取笑了,僥幸而已,僥幸而已!”

“不能這樣說。”馮元破道楚大人,馮某一直覺得,這天下間沒有真正的運氣,運氣的存在,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,有了足夠的實力,才可能有運氣降臨,沒有勢力,降臨的就只能是晦氣了。”

“實力?”

馮元破點頭道楚大人有所不知,當年天下大亂,馮某與家父亂世之中,為了生存,散盡家財,拉了幾百人的隊伍。那時候群雄四起,山頭林立,我與家父所在的那一小塊地盤,就有七八支隊伍,那時候我年紀還小,但是在那種環境下,明白一個道理,想要活下去,就要比別人強,所以動刀子拼命,我馮元破從來都是不甘人後。當時幾路人馬拼殺,最後硬是被我們父子平了其他幾路人馬,這就叫實力,而那時候,聖上的鐵騎席卷,收留了我們父子,這就叫運氣。如果在聖上到來之前,我和家父沒能存活下來,被別人所滅,那麽就是實力不濟,後來得蒙聖上恩眷的運氣也就不覆存在了。”

楚歡微微頷首道馮大人這話,卻是讓在下茅塞頓開!”

“哈哈哈……!”馮元破爽朗笑起來,道楚大人威震鐵血園,這便是實力,有這樣的實力,何愁日後沒有好運氣?馮某明日離京,今日說也要看看楚大人,向楚大人告個別。日後楚大人如果真有機會到河西,馮某必定出城三十裏迎候!”

楚歡連聲道馮大人擡愛了,擡愛了!”

馮元破將帶來的那副卷軸遞,道楚大人,有人說君子之交淡如水,我馮元破是粗人,不懂得那些虛套,這裏有一副畫,還請楚大人笑納!”

“這可不成。”楚歡擺手道。

馮元破道馮某明白,楚大人是擔心有人說京官和外官走得近,是害怕別人說馮某送禮?楚大人不用擔心,這只是很平常的畫兒,值不了幾個銀子,就是想交楚大人這個,留個念想而已,楚大人若是真的瞧不起馮某,大可不收!”

楚歡想了想,將卷軸接過,拱手道如此就只能厚顏收下了!”

馮元破哈哈大笑,顯得十分愉快,起身來,“楚大人,馮某你是大忙人,不敢多擾,先且告辭。他朝若是有機會,定要與楚大人好好喝上幾杯!”拱手道告辭!”

楚歡送出門去,回到屋內,打開卷軸,卻是一副山水畫,楚歡不懂畫作,只覺得有些年頭,重新卷了起來。

是由】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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